PASTA.夷羊

虔诚是苦难的香灰

【大薛】总统不高兴(四)

总统不高兴(四)

当聚光灯重新打下,视线再次模糊。薛之谦看不真切台下的景象,就跟第一次见到大张伟一样。

他随意扫视着台下,像国家总统检阅众人一样的巡视,光明正大的找着某人。

他看见在靠右边角落里一个灰落落的绿毛,对着面前的本子发呆,心中一抽搐。

他现在已经是自己国家举足轻重的议员了。只要再进一步马上就可以担任总统了。毫不夸张地说,只要薛之谦在今后的日子里犯点什么事,他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取而代之。

张伟自小就有个精明的头脑,那说着自己“脑袋只值两块”的人实际上可以轻松取代另一国总统的位置。

他坐在台下,摆弄着自己的黑水笔。看着台上的人苍白的面庞那唇却格外鲜红,下意识舔了舔唇。他还贪恋着那独属于他的味道。

台上的人在话筒前微微张开了嘴,目光在台下一点点浏览,在扫到自己这的时候他感到身上微微地不对劲的僵硬感,然后否定了对方可以看到自己表情的答案。
因为他看见薛之谦在台上摇晃着,像在秋日烈阳下炙烤的树叶,一触即落。

直到台下开始有微微地喧哗声,薛之谦才开口。
这是Faith的国内代表大会,其实是走个过场。薛之谦是总统,是整个国家的首脑,活得最通透。所以他看见了张伟看不到的事情。Faith最多再在国际舞台上引领十年。

他的嗓子有些干涸了,不知道怎么开口对待这些还衷心的臣民。他的心中有一角枯萎了,被人狠狠地揉烂了,散发着糜烂的恶臭味。那一角本是属于张伟的。

昔日辉煌挺胸抬头的总统,现在在张伟的眼里就像被人戏弄的小丑,在台上自导自演着国家的大事。他胜券在握,一年内总统的位置绝对不再属于薛之谦。
但是张伟有些心烦。本不属于自己情绪的心烦。他托着腮,听着薛之谦颤抖的沙哑声线强调着无所谓的事情,胡乱画着,本能地不朝台上看。

薛之谦现在会是什么心情呢?张伟想。
他想让自己变得冷血一点,他的理想是当总统,统领国家大事,带领一个国家走上世界巅峰,成为像华盛顿林肯那样被人民永远牢记在心中的人。他不想要爱情的。

于是那双奶狗的眼逐渐弯曲,成了狐狸奸诈的笑容。
有些事情,一步走过,你就必须直接走到底。全盘推翻?那便是满盘皆输的结局。

全国大会之后是什么?是各行业代表聚会吃饭。

那一个全国最大的酒厅里挤满了人,随处可见保镖守在一旁抱着枪瞄准着谁,随时都会扣下扳机。

薛之谦是有固定座位的,是在偏左的位子,面前放着一只红酒杯,里面调剂着新的红酒。他一口都没尝。在公共场合展现自己的酒量就是死的事情。

面前人来人往的走动,各形各色的人酒杯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地闯入薛之谦的耳朵,嗡嗡作响,免不了还有很多人在自己面前的桌子边靠着展现自己优美的喝酒姿态,搔首弄姿一番再展现自己的文化魅力。薛之谦对这些一向是不予赏识和理睬的。
正因如此,他变得佩服起张伟来。也得亏自己第一眼就献了进去,怎么拔都拔不出来,才会心甘情愿被他利用。

有多久没和他说着话了来着?薛之谦不记得了。也许两周,也许一个月,或许是一个半月甚至那天他走后就再也没说过话。但薛之谦现在只觉得会场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便起身朝后门走去。

踏出门的一刹那,冷风呼啸而过,激得他打了一个寒颤,头发在风中被吹的凌乱。

他靠在了栏杆上,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烟。那烟圈一点点上升,最后消失在大气中,留下抽烟的人满面愁容。

门又开了,“吱呀”一声,薛之谦闻声回过了头。
是那个自己讨厌的绿毛龟。
张伟的脚步顿了顿,薛之谦没说话。他微微颔首,叹了口气,又把烟放在嘴里,回头继续俯瞰这个城市。
这大概算是站在他身边的默许。

大张伟趴在距离薛之谦一米处,保持着我们认识却又不敢靠近的距离。

薛之谦抽出一支烟,递到了张伟手边:“抽吗?”
张伟微怔的表情映在薛之谦的眼里,十分扎眼。他递给了他打火机,便全心全意抽烟,没有再找他要回,也没有再管他。

“总统。”
薛之谦被一声叫回思绪,侧头看着旁边这个人。他叫的称呼如此生疏,但此刻却又不看自己,侧脸在灯光下隐没了半边,宛如老友在跟自己叙旧发牢骚的模样。

大张伟的喉头动了动,咽了口口水。
“你恨我吗?”

薛之谦的心像被一道雷劈中,直直地穿过大动脉,被掰成两半。他没回答。他不敢回答。这是个没意义的答案。

可发问的人没有放弃,转而又补充:“就是那种被利用了还狠狠地践踏了自己的爱的恨。”

薛之谦是恨张伟的。恨张伟为什么可以如此轻松毫不掩饰地把自己的一切苦痛好无遮拦宛如说笑话一般说给自己听,还在反问自己:“好笑吗?”

好笑个板板。

薛之谦又吐出了一圈烟圈,捻着烟的动作有点迟钝。
“恨吧。”
“什么叫恨吧。没有肯定的回答吗?”

“大张伟……”
“嗯?”
绿毛戏谑地挑起了眉毛,随着他一起转向对方。
“你非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大张伟勾了勾嘴角,夹起了烟蒂,又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在两人中间蒙蒙的雾气:“薛总统,您怎么这么不禁盘问啊?要是被敌人关进牢房几番盘问下来您不把自己几点出生的在哪家医院都给告诉他了呀?”

薛之谦的喉头颤抖,却没吱声。他其实想告诉张伟,只要敌人不是他,就算一道道刮下他的喉头他也能忍住。但是那人的神情,那人满不在乎的神情,就像没有那个夜晚的发生,答应在一起的人也不是他一样。

大张伟看着薛之谦一点点枯萎,黑色眼镜框下的眼睛被遮的早已没了神,他也禁了声。他怕再进一步真的会逼死他。这个在台上光辉伟大在台下孤独弱小的人。
他们的总统像只小松鼠,敏感脆弱。张伟在心中暗自啧啧了两声,感叹了一下自己的魅力所在。

张伟知道薛之谦怎么想的,他全都知道。但是他就是不想挑明。他就输想让薛之谦觉得自己的感情全都被憋在自己心里活着憋屈,活得像个装满了氢气的气球。
张伟是扎破气球的那根针,但是张伟就是不想去捅破他。他想要看他会怎么疏解自己,气球怎么才能鼓足了勇气抱住自己。

那股异样的焦躁再次出现在心头的时候张伟就觉得不对劲了。他最后留恋似的狠狠吸了一口烟,扔到了地下,使劲捻了一下,便转身推开了门。
张伟觉得不够。还不足以给薛之谦以羁绊。
于是他转过头半笑着对薛之谦说:“薛老师您不要太想我哦。”

张伟觉得自己贱。他就是贱。但是这种行为带来的感觉,就像自虐一般带来的快感,令张伟留恋。

他要当总统的。
总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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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分析过我的文风过后,我才懂得什么叫做无病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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